去年1300字
奥运会前夕,我在青岛。
火车在城市内部的高架铁路上徘徊许久,才在一座德式风格的火车站前停靠。旧时的站台早已不复,唯有出站口的一排房子是红色的屋顶,西方的风格。我看了许久,父母也感慨一如往昔。约莫是在他们青春正盛时候,也曾来青岛。旧地远游,对青春的万千感慨恐怕没有人比他们更真切了。我淡笑。
那是不同于舟山的海水,深蓝色的如空灵的水晶,一望就觉得不着边际地深。海面上浮起海蜇,三三两两,有人在为冬泳预练,从栈桥上跳下去,扑通一声水花四溅。那海蜇死死的,一动不动,随着海浪的起伏而翻滚。在栈桥尽头有什么,我并没有细看。与家人走散,我往回走,盯着那海蜇看了许久,终于它一骨碌潜下去,我寻不着了。这才确定,它竟是活的。
那海水,我真是记忆深刻,蓝色的,像希望蓝钻。在海水的尽头有几艘能辨出舰身编号的军舰,极有气势。似乎很大,白色的,若说往日这样的军舰只在杂志和防务新观察上看到过。
去到宾馆的时候,夏日的夜幕已经低垂。宾馆门口有人摆着长条凳乘凉,只有两三个人。在靠墙的一侧放着一个电视机,CCTV5,奥运会的比赛。放下行礼,一行人出去寻晚饭。宾馆所临近的一条街起伏地厉害,从高出往下似乎是在滑雪一般,可惜周围是一片漆黑。路灯很昏黄,我几乎看不到雨后小水塘泛起的光芒。路边的门面房多是三四级小台阶上去的,台阶下面有阴暗的另一户人家,没入地下室一样的屋子里,有深不可测的铁栅栏窗。一个安静而萧条的城市,这是对青岛最初的印象。走出这条街,七拐八拐地走到一条宽敞的路上,没有了起伏,远处依稀看见宏图三胞的字样,不由地心中一暖,就如同在家乡一样。去一个父母熟知我却至今记不起的桥堍,并在那里晚饭。一路上的店面基本都是关门谢客,不如同江南彻夜笙歌,听导游说,青岛的公司商店六七点便要开门,晚上也是及早谢市的。那家店出奇地开着,人尽昏黄。店里老板在看体育新闻,点了一盘味道浓重的鸡架(在此之前是不知道什么事鸡架的),尽管与北方人口味不同,到也无大碍。
我在宾馆里合上被褥,安然入梦。我在异乡,向来是睡得着的。走了近处的几个城市,威海,烟台等。去看了定远舰,心中颇是感慨。走了几个记忆不深刻的景点,能依稀记得名字,但是细节已经全然忘记。
回到原处,乘一艘日本人废弃的海轮横渡渤海湾,舱室极差,一路上恶心头晕等症状不断。童年时代乘江轮去庐山的记忆涌上心头,我掖着被子睡下去,本想看海上日落,父亲来叫我的时候,我却睡着。大约十点多钟的时候,我走出舱室,恶心的感觉不那么厉害。船是十一点多到的,也不能再睡了。走到近海的栏杆上,往下望是一片翻滚的海水,激起巨大无比的涟漪,将白浪抛弃在船身之后。我印象中的轮船行驶极满,但是却又觉得像是飞速。海上的夜幕仿佛是一个充满阴霾的梦幻,无处尽头地绵伸到天际,海水泛滥。那是多么蓝的海水,蓝得发黑。甲板上有很多人,却很安静,耳边只有轮船行驶的声音和一声声巨浪拍击船身的声音。在水天一际的海上,我仿佛在经历一个梦幻,一个江南人的海梦。
终有一日,我们无法安享于静谧美丽,还是要去面对令人应接不暇的花花世界,去看钢筋混凝土横行霸道的大都会,去融入千篇一律灯火辉煌的一线城市,去追求物欲极致而永无止尽的理想。 大海很安静,浪声滔天。
直至看见大连的码头的灯火,我的梦才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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