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过后1000字
赤橙红绿蓝靛紫,出现在梦里,在风雨过后。
————题记
“呵呵,别把学校读没了。”母亲一边笑一边用两只修长的手指掐在我的后背。咝——,我轻轻的叫了一声。
回家的时候,母亲坐在床沿。苍白的日光灯,她的影子斜斜的,窗外响起一片雨声。她手里是我最近的成绩单。细细长长的一条,冰冰冷冷的数字。她的手有点抖。我站在墙角,玩弄着衣角。她站起身来。用手撩了撩散落的头发,拿起听筒,她手指摁号码的声音就像是医生在走出手术室的那一句“我门已经尽力了。”然后是让人寒冷的寂静。电话响了几声后被接了起来,对方不耐烦的:喂?“你先去做作业吧,别在这里浪费时间。”她一只手捂住话筒,语气带着一丝无奈。
我知道,父亲很快会回来。
我坐在书桌前,听见母亲火气很大的说:“是你自己不回来管管,反而还怪到我头上了?”然后是一记闷响。我起身,站在母亲房门外,听见她在里面小声啜泣。
父亲转动钥匙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你这样的成绩,读什么书?”父亲踢掉脚上的鞋。快步走到沙发上,开始抽烟。母亲从房里出来。她的木屐在地板上发出“踢踢塔塔”的声音,像是母亲的叹息“我家孩子,怎么这么……”她每次都只是说到这里,给人无限想象。可以是“优秀”可以是“没出息”。母亲从来不说我没用,她会用一些更精确更深刻的词藻,比如“丢了学校”比如“你长大了该干什么呢”比如“我怎么会生了你”
当父亲抽完第三支烟的时候,他说:“你初三了,中考……你怎么打算呢?”我没有说话,一直低着头。他站起来,摁灭了烟头,“你说啊!”他嘶声力竭。“我不知道。”我轻声回答。
母亲站在一旁,仔细的在削一个苹果,仿佛我们只是某个电视连续剧的片段。她抬起头,无奈又嘲讽的说:算了吧。
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我彻底把自己埋在了书堆里。我试着去证明自己。在别人所谓的“真用功”“真努力”背后,我分明看见了他们嘲笑的嘴脸。我也可以听得见,是那一句和母亲一样的“算了吧”
月考成绩下来的时候,许多人怀着不同的心情跑到我的座位边上,他们围成一个小小的黑洞,我一个人沉沦在里面。耳畔充斥着“切,怎么可能一用功就上去嘛。”以及差生的“这样用功都不行啊”还有一脸“我早就知道会这样”的表情。
母亲依旧坐在床沿,开了一盏台灯,昏黄的灯光,她把纸条凑的很近,看了很久,一遍遍的抚摸着。然后是一声长长的叹息。她抬起头,嘴角撕扯了一下,用沙哑的嗓音说:进步了呀。好呀。然后低下头,她额前的刘海遮住了整张脸。我看不清她的表情。是喜悦或是无奈。
我躺在床上,想象美好画面。我知道它一定会出现,赤、橙、红、绿、蓝、靛、紫,在风雨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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