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条河700字
那条河,是我的朋友。
我喜欢蹲下身,凝望着水中的人影、鱼影、月影,在悠长曲折,平缓浑浊的河流里读出岁月悠悠,波光明灭,泡沫聚散,唯有它依然如旧。
它告诉我,年轻时,这河流过高山,从山涧间迸出“飞流直下三千尺”;也流过峡谷,气势汹汹的来,和山石进行无数次碰撞后,伤痕累累的走,带走一身泥沙;还留到过草原,草原是那么广阔,它流呀流,身上浮着白绒绒的缕缕羊毛,筋疲力尽时,流到了传说中的小桥流水人家。
它记得,那有座老桥,是位德高望重的老人,它默默的把许多人马渡过河岸,让它懂得了静静的,缓缓地,默默地,学会包容;它记得,岸边有棵老榕树,是他的知交,常常垂下枝条,逗弄着它,还告诉它许多趣事,让它高兴的溅起水花;它记得,那有座令人敬仰的大山,那山是多么高大,大到它的倒影满是它。
它也记得,河边的小花是多么芳香,蝴蝶是多么顽皮可爱;它也记得,洗衣服的姑娘的手,哪怕长出了老茧,也是那样美丽洁白;它也记得,河边人家的孩子常来戏水,捞田螺,抓螃蟹,捉鱼虾。
那是一段多么美好的回忆啊,那是人它还很清澈呵。
流了几十年,河岸边不再是小桥流水人家,不再风景如画,而是建起了一栋栋尖尖高高的房子,一栋栋有着长长烟囱的工厂。人们行色匆匆,表情冰冷,偶尔几个带着笑容的孩子,却是把易拉罐、饮料瓶,吃剩的苹果核,往它身上砸。加上几个可恶的工厂,把工业化废水排到它身上,弄得它乌烟瘴气,浑身腥臭,又痒又疼。
水,渐渐浊了;鱼虾,慢慢死光了。只看到黑色的河面上漂着易拉罐,饮料瓶,黑、白、红色的塑料袋,应有尽有,人们的表情尽是厌恶。
它真想大吼一声:“我变成这样还不是因为你们!”可是它已经不像年轻时那样有活力,习惯了默默的流,缓缓地流,它能做什么,谁又能明白它的苦处?
我明白了。作为它的朋友,我写了这篇文章,让大家都来听听—那条老河的心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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