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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王勾践为等复国时机卧薪尝胆十余载,待得功成名就,秦相李斯为全力迫不及待,落得个腰斩午门的悲惨下场。不由得想起安妮宝贝的那句话“不要追,要等。”
南方闷热潮湿的八月末,天空的蓝像是疾病,纯粹且透明的让人捉摸不透,空气里还隐约带着些早来的秋意,像是骤然蜕变成熟的气息,不易察觉“要开学了”我对我自己说。
岁月已经悄然带走十几个春秋,我心知肚明自己已长大,不再幼稚和单纯。妈妈说我,似是愈加成熟了,可真的是这样么?她又说,成熟的附赠品是叛逆。
十四岁的我像是大多数同龄人一样开始有自己的想法,不听父母管教胆大妄为,好高骛远。终于在七年级期末考试前夕与父母的最后一次激烈争吵后,父母终于妥协,同意我只身前往塞北的计划。末了一声长长的叹息。在我看来这无疑是父母对我的“屈服”我昂着头,如同战胜的将军大步流星的从他们面前走过。
考试结束后,终得如愿背上行囊踏上西北方向的旅行。我一有所不同,不再是牢笼里乖巧听话的小鸟,而是天高海阔下自由翱翔的苍鹰。浦东机场的候机厅里,我已开始憧憬那塞北的荒漠,流沙四起的苍凉和萧瑟。完全淡忘那出行前为我担忧唠叨不休的父母。离开了家,我的世界似乎瞬间开朗清晰,我这么跟自己说。
塞北广漠的风景并不如我所愿的那样广袤荒凉。稀疏被植被覆盖的沙漠也有了他们该有的生机,与我所想的漫漫黄沙截然不同,心情大打折扣,接到母亲的电话,询问我何时回家。敷衍着应付她,心里满是不屑,不过几日,大可不必如此挂念。
十几日过去,已经难以忍受天气干燥给我的皮肤带来的是伤害;无法容忍流进口腔的水与田间灌溉的水是同一源头;不能原谅这里物质的匮乏而给我的生活带来的极大反差;不能接受一日三餐面食生硬陌生的口感……我开始想念我的家,那个夏季湿润多雨的城市,即便它闷热;那个水资源充足水质干净的城市,即便浪费可耻;那个娱乐休闲设施齐全的城市,即便物价高昂;我想念松软香甜的米饭口感,想念我的家,那个之前我拼命想要逃脱的地方,时间飞速游走,越发越怀念家的可爱温馨,越发越怀念父母的细心呵护,越发越怀念……
七夕那天,不顾上海台风将至的消息,像是当初执意离家那样坚决要回家。
“你们那时候为什么要放我出去?”
“因为我们想等你回来,等回一个那个听话懂事的孩子回来。”
妈妈这么跟我说,“一语惊醒梦中人。”近一个月的外出旅行,我也逐渐开始明白自己的年少轻狂,任性嚣张给父母带来的困扰和无奈,离家在外所学习到的隐忍和些许人情世故,让我开始后悔自己不懂得及时体会他们的一番苦心。而今,心中所有的困惑都清晰明朗,除去旅途困顿的劳累,突然感到被自责和某种暖暖的气息包围。
父母用一个月担惊受怕忐忑不安的等待,只为等待生活的流沙将我身上沾染的青春叛逆逐步抹去,让生活的磨练还给他们之前那个乖巧的孩子,不求其他。好在,他们付出的不安等待并未付之东流。虽说不及越王勾践所得的千秋万世,但却远胜过秦相李斯急功近利的适得其反。已是成功。
“如果你愿意等,那么就已是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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