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情永不下岗1600字
父亲这个字眼总是陌生又亲切。
打我记事起,父母就分居了。我跟着妈妈相依为命。 季节交替,妈妈总是不厌其烦地叮嘱我多穿衣服。家里灯泡坏了,妈妈搭梯子上去换。看着妈妈单薄的身躯,父亲的形象却变得似有似无。可不知为什么,每每看到有父亲气息的东西,滚烫的泪水仍然盈满眼眶。
零九年的夏天,我们已经整整三年没见面,形同陌路。那晚的寂静与安宁被一阵刺耳的电话铃打破,取而代之的是一整晚的争吵。看着母亲又皱起眉头,电话那头的言语我听得一清二楚。可是我不想听,走到窗边——那晚的星星很美,宛若一颗颗璀璨的钻石那般耀眼、光彩夺目。
第二天,我踏上回山东老家的旅途,母亲送我去机场。父亲老早就在出发大厅门口等着了,我跑上前去,妈妈也跟了过来。暖阳映在我们一家三口身上,微风中,父亲着实衰老许多,面带笑容。母亲把我的手放在父亲的手上,那一刻,我的心微微一颤——我们的手是放在一起的,我笑了。母亲再三叮嘱父亲要把我照顾好,父亲二话没说,牵着我就走,快的来我都来不及和母亲道别。
到了山东的家,夜已深了,窗外树上的蝉和不知哪里的蛙一起鸣叫,那种声音是如此空灵。我早已倦了,就一头倒在整洁清新的房间里,侧身一看——瓶中几枝粉色百合花,柜上一只布娃娃。百合黄白色的花蕊与淡粉色的花瓣相依相偎,很温馨,空气中弥漫着芬芳,不禁鼻子一酸,含着泪水在微笑中入睡了。
我很早就醒来了,清晰地听到厨房里传来的锅碗瓢盆碰撞和洗衣机工作的声音。
这种感觉是如此熟悉。
旁边的百合花有些打蔫,不过依旧芬芳动人。我打开房门,父亲一脸惊奇地看着我说:“哟,这么早就起来了啊。”我强忍着笑,点头——那么魁梧的身躯被束缚在这样一条花边围裙中实在不搭调,但早晨起来如此亲切的问候也至少三年没听过了。
我坐在餐桌前,看着桌上,还是那个菜——菠菜鸡蛋汤。绿油油的菠菜一整个扔锅里,打两三个鸡蛋。小时候也是这样,不过那时餐桌上还有母亲,父亲也是一早起来煮一大锅,一家人有说有笑……如今还是用盆儿装,他还是端着锅,喝着锅里剩下的汤,手里还是不忘拿着一根大葱,嘴里嚼着山东特有的大饼,旁边还是一瓶二锅头。他什么也不说。只是一股脑儿地吃着。
眼前的这个人是我爸,我真的很开心。
第二天,父亲带我去一家西餐店吃饭。他还当我是个小孩似的,亲自把餐布放在我身上,他还说:“小心点,吃着烫,别烫着舌头。”这可真不像一个大男人做的事,说的话。我说:“我不是小孩子了,我知道。”我们两个都笑了,他还露出了那颗钢牙。
每天晚上,父亲给我放洗澡水,亲自用手去试水温。每过一两天,床前的百合花又会被换成新鲜的。山东那些特色小吃,也不断地在父亲的带领下眷顾着我的味蕾……
我依偎在这无与伦比的爱中。
回程的时候就到了。
回程时父亲送我到机场,他不善言语,也不善买东西。他塞给我了一些果脯之类的特产,说了一句路上小心点。我一直面朝父亲,说:“爸爸,再见。”这句“爸爸”是如此的陌生而又亲切。在茫茫人群中,我们注视着对方,不停地挥手。父亲的瞳孔中透露着欣慰并闪烁着,我的眼睛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早已湿润了。
飞机上,脑海里全是父亲的形象,那么亲切,那天边的白云似乎也幻化成磁性的山东腔,魁梧的身躯,头上的银丝,脸上的皱纹,那些百合,那个娃娃,所有的欢笑……都是那么亲切,
刚走出机场,我被投入了另一个温暖的怀抱,那是妈妈。
妈妈一看到我就焦急地说:“在那边吃得好不好啊?睡得好不好啊?有没有生病啊?” 我笑了笑说:“没有啦,一切都很好,爸爸也很好,就像小时候一样。” 妈妈突然仰起头,望着天空,淡淡地笑了一下,说:“一直都是这样啊。别让爸爸妈妈的关系影响到你和爸爸的关系好吗?”我很高兴地点头,看着阳光映在妈妈身上,映在旁边大树身上,好美。
或许以前不懂事,但现在我长大了。无论父母关系如何,他们都是我的父母,都会一直一如既往地爱我。转瞬间,又是三年过去了。我还是会想念父亲,还是会期待又一个群星璀璨的夜晚传来一阵急促的没有争吵的电话铃。
我想给父亲打一通电话——喂?最近过的好吗?我想你了。
血浓于水,亲情永不下岗,永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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