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父亲1500字
生活像一个缠在手上的摆球,每当球摆动一周,摆线也就会在手上缠绕一圈,生命则在不停的奔波中不断前进。一个人漂泊在他乡求学,时间总是急促的,甚至是一个固定的格式,像数学上的圆一样,是一个永远摆脱不了的循环,每天的时间都涂在了学校与宿舍之间。
在走过的十八个年头里,大部分时间在求学的路上一路奔波,一路寻觅,风雨兼程。回首走过的路,可谓一直与爱同行,自己是一个蛹,在父母用爱织成的纵横交错的大茧中沉睡了十八年。高三,也许就是蛹儿破茧化蝶的时候。看惯了蝶的美丽,向往着美丽的未来、美丽的大学、美丽的事业……然而“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哪个飞蝶会回到撕破的大茧身边,哪个飞蝶会了解大茧的痛苦呢?又有哪个“匆忙”的学子会了解父母这个大茧呢?
几个礼拜的轮回,终于又到回家的日子了。下了车,急急地向家的方向扑去。十二月的中午,整个空气都是干干的。尘土在每个人的周围弥漫,像雾一样。隐隐约约看见远处有个推着自行车的人风尘仆仆地在人群中穿梭。猛地发现这个人像父亲。向前走了几步,果然是父亲。父亲也看见了我,他笑着向我走来。或许父亲看见我要在我认出父亲之前。走到父亲面前,我急忙叫了声“爸”。父亲如往常一样嗯了一声,只不过声音略微有一些发颤。看到个头和他一样高,穿着西装革履的儿子瞬时站在他的身边,父亲显然有些激动。但父亲再也没说什么,只是问我饿不饿,冷不冷。
说实在的,自从上中学以来,这是我第一次和父亲站得这么近,因为父亲一直都是那样威严。我也是第一次这样细细地看父亲,第一次发现一向一头乌发的父亲竟然有了白发了,只两根,两面的鬓上各有一根。我才猛地意识到,父亲确实开始衰老了!我甚至记得三个礼拜前父亲根本就没有白发,或许当时我就没有发现?还是父亲真的老了?
我推着自行车,父亲在旁边走着,穿着半年前哥哥从南方带过来的半旧不新的工作服和那双去年妈妈花二十元买的皮鞋。父亲很少说话,除非我问什么,他才回答几句。和他说话时,我不由得又向他的两鬓看了看,父亲真的老了。我忽然深深地感到歉疚,也许做儿女的太自私了,只顾着自己的成长,只顾着自己的一切,却从来没有注意过自己的父亲的变化。我有些伤感,为父亲,也为自己可悲的良心。
父亲依然默默地走着,在我身边,依然不说话。看着父亲,我忽然想起鲁迅笔下的闰土。父亲像极了闰土,只不过手里没有拿长长的烟枪罢了。或许是由于同样的原因,父亲老了。在儿子逐渐强壮的同时,父亲渐渐地老了。仿佛自己的风华正茂全部来自父亲逝去的青春,不用强加一个“仿佛”,其实根本就是这样。
在到家之前,我们必须经过一段河坡。坡不陡,但很长。我推着车子急急地往前走,我怕父亲帮我推车子,会吃力的。但我发现我越走得快父亲追得越紧,因为他怕我推车子太费劲。父亲气喘得很急,不是因为推车子,而是因为他追赶我走得太急,于是我放慢了脚步,只得让父亲在后面慢慢地扶着车子,因为我发现让父亲在这斜坡上追着我走,要比他帮我推着车子慢慢地走吃力的多,再说父亲是一定要帮我的,所以我放慢了脚步。父亲还在喘着粗气,刚才一定太吃力了。我的鼻子有些酸。父亲的确是老了,以前走路,总是我紧跟在父亲的后面追着跑,而现在,父亲却连上这点小坡都气喘得厉害。我忽然急切地希望自己马上考上大学,甚至马上参加工作,好让劳累一生的父亲休息一下,不再受苦,能像城里人那样悠闲地散散步。
到坡顶了,家也快到了,父亲长吁了一口气。看着父亲涨红的脸和鬓角上的两根白发,我的心在发抖。忽然间我不由得想起了一首名为《父爱如山》的小诗,似乎那就是父亲的写照:
有一种记忆可以很久,
有一种思念可以很长,
有一双手的舒适和温暖,
让我一生无法忘怀。
鬓角的白发,
额头的皱纹,
大山般的父亲,
留给我们的不只是背影……
如今,我才读懂了这首诗,也才读懂了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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