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泣3000字
这篇文是比较早写的,写了后反响不错,第一篇无视兰的文.同时是我写的第一篇哀双重人格的文
以前的写作水平当然没现在好,所以对话可能会有点多.见谅了.
(太密了怕大家看不清楚,所以加了空行)
其实昨天就已经发了,但被删除,可能这篇文一开始就有些激动,但后面我一个字也没有写,今天再发一次,如果发表了,我在把后面的文发上来.还有,这篇文绝没有抄袭,站内那两篇一模一样123字的雪泣与我的完全无关.
“又快到春天了呀。”宫野志保掬起一捧白雪,轻轻对自己说。然后松手把雪撒向天空,感受着夹杂着碎雪的雪花落在脸上,那一丝丝刀割般的寒意。一片安静、广袤的白色原野,孤独地矗立着的白色木屋,包围着这片纯白的,是无边无际的富士树海。
“一年了,你可依约忘了我吗。”志保喃喃自语,一边走向木屋,随即自嘲地苦笑:“大侦探的生活多姿多采,应该早就忘了我这个无足轻重的人吧。”
“一年来你都是这么想的吗?”
志保浑身一震,几乎不敢相信地停住了脚步,却迟迟不能回头。
“你还是不想看见我吗?”熟悉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苦涩。
志保终于慢慢地回过身,纷飞的雪中,那个熟悉的身影。
“你怎么会在这里?”志保丝毫没意识到自己的声音颤抖得厉害。
“我怎么会在这里?”工藤新一的语调夹杂着怒气,“该死的你怎么敢这么说,一年前你把我的生活搞得一团糟,就想一走了之吗?”
“是吗?”志保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努力漠视眼前渐渐蒙上的薄雾,“那你继续抱怨,我要进去了。”
“Shit。”新一猛地冲过去,把将要躲进木屋的志保一把抱紧。
“你说粗话?”惊讶使志保没能挣脱,“大侦探你竟然说粗话......”
“Shit、Shit、Shit。”新一恶狠狠地诅咒着,一边把志保抱进门,然后把门狠狠摔上。
志保没能把话说完,她已经被压在门上,下一秒唇就被堵住了。
新一贪婪地捕捉着这久违的气息,一时神迷魂醉。一年了,无时无刻不在想念的感觉几乎把他逼疯,已经不能满足于当年蜻蜓点水般的一触,他现在几乎想把志保整个人揉进身体里。
“小哀,我的小哀!”
沉醉的一刻终止于一阵剧痛,被用力推开的新一捂着流血的嘴角,呆呆地看着眼前脸庞嫣红的茶发少女。
志保恨恨地瞪着他,引以为傲的冷静被扔到了九霄云外,否认,坚决否认自己身上一阵阵涌出的热潮。
“你到底来这里干什么?”志保毫无仪态地大吼。
新一呆呆看着大发雷霆的志保,忽然无来由地笑了,诡异的笑容带着几分狡黠:“来做那时没做完的事啊。”
志保的脸攸然通红:“你,你胡说些什么?”
“我在胡说吗?”新一的笑愈发狡黠,“我们确实没做完啊,小哀。”
志保的心猛然一窒,脸色开始发白:“是吗?你要的是吗?”
新一的笑在看到她发白的脸色时僵住了,随之不顾一切地咆哮:“我就知道你又想歪了,天晓得你的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一年前一走了之,还说什么叫我忘了你,你知不知道这一年来我没有一天不在想你,一年一件案子也没接,天天像个疯子一样到处找你,你倒好,躲到这种鬼地方来......”
志保不知所措地站着,这个人是以冷静睿智著称的关东名侦探工藤新一吗?谁能料想这连面对美国总统都面无表情的少年,此时已连续大吼大叫了一刻钟。
是因为我吧,心里小小地窃喜了一下,但沉重的心结随即占了上风。
“那不关我的事。”志保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冷酷,“我可以给你,你拿了以后要马上离开。”
新一陡然住口,气红的双眼里盛满了不敢相信,咬牙切齿地逼近她。
志保逼自己冷静,闭上了眼睛。
就给他吧,志保对自己说,强忍着那股酸涩,左右他也是这世上唯一自己肯给的人。
温暖的体温渐渐压下,然后——倒在了她怀中,体温烫得惊人。
志保慌忙睁开眼接住他,潮红的面色,紧闭的双眼,已经昏了过去。
勉强把他扶到床上,志保望了一眼他那结冰的外套和靴子,无言地叹了口气。富士树海占地千顷,最近的村落都在几公里外,这个傻瓜想必是在这大风雪里徒步跋涉了这几公里才到了这儿,没冻死是命大。
点上了炭炉,热着水,又从箱子里取了几盒成药,回到床前。
好久没有仔细看新一的脸了吧,志保坐在床头,静静地看着,才满十九的少年啊,眉眼里已然有了风霜,额头上居然还有了几条皱纹。这一年还真是难为他了,志保默默地笑,笑得有些苦:“你真的爱'她'这么深吗?大侦探。连这种地方也......”
睡着的新一和志保自己都没有发现的,志保凝视新一的目光,依然是不变的温柔啊。
用手指轻轻地绘着新一的脸,志保的思绪,已经飞到了两年前......
第一章、命运转动的奇迹。
“凶手就是你!”柯南勉力举起小五郎的右手,指向那个看似老实的中年人。
中年人脸色大变,忽然猛地推开身边的警察,转身从房门逃了出去。高木一个闪神,嫌犯已在十几米之外。
“该死!”柯南不甚温柔地甩下小五郎的手,紧跟着追出门去,高木则被目暮一脚踢出了门:“你在发什么呆啊?去追嫌犯!”
“我不会被抓到的,不会的.....不会的......”狂喊着的嫌犯跌跌撞撞地冲向楼梯口,“是他该死,不是我的错......”
“糟了。”眼尖的柯南已经看见了楼梯口尽头的电梯间,这幢十五层大楼只造了一部电梯,如果嫌犯搭乘电梯逃下楼,那是怎么也追不上的了,该死的那双增强脚力鞋被小五郎叔叔当运动鞋洗出了一堆故障,滑板被三个小鬼头拿去郊游,连麻醉针也因博士忘了补麻醉剂只剩刚用掉的那一发。该死!喘得快断气的柯南,第一万零一次的诅咒。
毕竟大人体力充沛,嫌犯首先冲到电梯间,此时正好电梯也到了十五楼,狂喜之下,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狂按开门键。
门开了,电梯里只有一个茶色头发的小女孩。
“让开。”嫌犯急不可待地冲进电梯,转身就想把小女孩推出去,丝毫没注意到小女孩不带一丝表情的脸。
于是他就倒霉了。
等气喘吁吁的柯南赶到电梯间,在看到茶发女孩时一呆:“灰原,你怎么来了?”
哀不动声色地把倒霉的嫌犯推出电梯,伸手递出一只手表:“博士说忘了给你补麻醉剂,让我送只备用品来,里面一共三发......哦,刚才用了一发。”
看见柯南接过手表,从头到尾没动过的哀又按下了电梯键:“东西送到,再见,大侦探。”
现场只留下动弹不得的嫌犯和呆看着电梯的柯南......
晚上,阿笠博士家。
“我回来了。”柯南推开门走了进来。
“喔,是新一啊。”忙着聊天的阿笠回过头,“听说今天又破了一件案子啊。”
“是啊。”柯南打了个大哈欠,一头栽进沙发,“我快累死了,晚饭煮好了吗?”
“晚饭?”阿笠回头继续聊天,“小哀在煮着呢。”
“什么?”本来筋疲力尽的柯南立刻跳了起来,“那能吃吗?”
“不要这么说嘛,好不容易小哀终于有想做的事了,免得她又整天胡思乱想。而且我从网上下载了很多新菜谱哦,对她多点信心吧,新一。”
“是吗?”柯南的无力直接写在脸上,“我就知道当时让她看美食杂志是个不折不扣的馊主意。”说完又一头栽进沙发。
一阵香气扑鼻而来。
“那你的意思是不吃喽,大侦探?”哀淡淡的声音。
柯南不敢置信地看着一盘盘色香俱全的料理,还想硬撑时,肚子已经很不给面子地“咕咕”叫了起来,博士笑了:“不要装了,新一,快来吃吧。”
肚子要紧,面子尚在其次,柯南作出了这一重大抉择,选择不看哀的表情,用最快的速度赶到桌前,捧起盘子就吞。然后在下一刻出现了更不敢置信的表情。
哀慢慢凑到他耳边,用只有他能听到的声音,声音极其温和:“吐出来的东西,我会在你睡着时再塞回去,想试试吗?大侦探。”
威胁,这绝对是威胁。柯南差点飙泪,再看了眼哀“温和”的表情,无奈打落牙齿和血吞,把那五味齐全到不知何味的料理硬咽了下去。
天才果然是不能用常理测度的,柯南看着色香俱全独缺味的料理欲哭无泪,天才就是能把这种根本不能吃的东西煮得看上去能吃,而且很好吃另外居然还吃得下的人啊,再看一眼吃得津津有味的博士和一口一口毫不停顿的哀,柯南第一万零一次的感慨。
算了,肚子还是好饿,吃吧,又不会死,反正博士这儿多的是胃肠药......
好不容易晚餐结束,小哀把碗收到厨房去,柯南趴在沙发上直想抓墙,最后那道汤足以酸死一头犀牛......
“喂,新一。”
柯南闻声回头,却被放大的博士的脸吓了一大跳:“什么事啊?”
“小点声。”博士先回头看了看厨房,再把声音压低,“新一啊,最近我老觉得小哀有点不太对劲。”
“是啊。”柯南苦笑,“然后遭殃的是我。”
“我不是和你说这个。”博士的神情相当严肃,“她最近安静地有点异常,表面上没什么,但我发现她晚上又会偷偷地溜出房间了。”
“什么?”柯南的表情也严肃了起来,“难道又是打电话到她姐姐的公寓?”
“那倒没有,她都是到地下室去,也听不见有打电话的声音。”
“哦,是这样......啊,灰原,你要去工作了吗?”
哀奇怪地看了他们一眼,走进通往地下室的阶梯。
“这样,博士。”柯南凑到博士耳边,“先就装作不知道,这件事我来调查。”
“这样就拜托你了,新一。”博士长长出了口气,回身聊天去了。
柯南点点头,却在博士回过身后有些沉思地看着黑暗的阶梯口,刚才灰原走进去的那一瞬的那个眼神,总觉得似曾相识。
当晚,凌晨一点五十
久候在大厅的柯南终于看到了那个小小的身形,在月色下仿佛精灵一般地出现了,足音轻巧几乎无声,静静地、静静地,正是应该睡着的哀。
但柯南被她的表情吓了一跳。
披着睡衣的哀,脸上挂着笑。
不是没见过哀的笑,但看过了哀的沉静的笑、讽刺的笑、还有冰冷地让人毛骨悚然的笑,此时哀的笑,是开心的,从内心绽放的,快乐的笑容。
看多了哀淡淡的脸,一时间,柯南竟有些目眩,一直冷冷的哀,也有这一面吗?看着......好......美
轻轻的足音慢慢消失在阶梯口,柯南如大梦初醒,赶紧跟上去。那在轻巧中掩不住的雀跃啊,哀确实在快乐啊,与此同时,柯南的困惑也在加深。
聆听着足音逐渐到了地下室,然后是“喀”一声轻响,柯南赶快轻手轻脚摸下去,凑到关上的门边,同时把眼镜上的天线开关打开,于是预先放在地下室抽屉里的眼镜脚(窃听器)开始运作。
“啪”是电源开关,然后“丁”一声,电脑主机启动,再过了几秒,柯南看了一眼旁边亮着红灯的电话,哀在网络上。
调节着耳边的天线,柯南愈加不敢肯定自己听到了什么,是哀,哀压低声音的笑语,那种充满了愉悦的笑语,从来没有听到过的哀的愉悦啊。
柯南不禁有些嫉妒了,也许之前的哀的冷淡,只有在面对他时才有些微的溶解,哀也只有在和他说话时才有真正内心的笑,不知何时,这个“专属”他的权利却被这台电脑“越位”行使了,心里有些不知名的酸,不知不觉地,到底怎么了,柯南自己也不知道。
胡思乱想着,却也微微笑了,听着哀压抑着音调的一声声笑语,虽然听不清内容,也不自禁地感染着她的快乐,心里渐渐有些什么甜甜的渗了出来。
但一切在他听到一个模糊不清的词时嘎然而止,脸上的微笑也在刹那冻结。
听到哀关电脑的声音,柯南迅速收起眼镜,溜回自己的房间。
下半夜,柯南没有睡着......
听到的那个词,是真的吗,灰原......小哀?
次日清晨
“博士,我要出去。”小哀一如既往淡淡的表情差点让柯南以为自己昨晚是做了一个无比荒谬的梦。
如果不是还记着那个词
“好,我正好也要出去,小哀,你手套带了吗?外面要下雪了......呃,新一,你走的时候顺便锁门吧。”博士对柯南使了个眼色,和哀一起走了出去。
博士家恢复了宁静。
柯南到了地下室,打开电脑,进入聊天语录,不出所料的,屏幕上出现了“请输入密码”的提示语。
“HAIBARA”柯南打进一串字母,这个密码是他帮哀设的,哀那时对聊天没兴趣,叫他随便设一个就好。
“密码错误,请重新输入。”
“是吗?”柯南忽然有些疲倦地低下头,“被我料中了吗?”
再次输入一组字符,然后,回车......
“密码正确。”
中午
昨天还是阳光明媚的东京,今天从清晨起就开始飘起了雪,得到中午,已是雪花漫天飘舞,美丽却又寒冷。
慢慢走着的哀,步子中却带着平时没有的着急,心,跳得更快。
你在等我吗?我快来了,一定要等我,我要来了,我马上就要来了,求你,一定要等我,一定要......
“匡当”电脑椅倒在了地上,柯南连电脑都不及关,抄起滑板冲门而出。
不要去,哀,一定不要去啊
大雪纷飞的东京街头,一部滑板以可怕的速度穿行在人流中,柯南狂乱的眼里,只有方才看到的几个字符。
米花公园,天台,等你
无论如何,都要见面的吧,米花公园天台上的黑色影子,轻轻地叹息。
雪中的米花公园,一片银妆素裹,虽然也有三三两两嬉戏的孩子在这儿逗留玩耍,但积着雪的天台上,只有孤零零的一个身影,黑色的大衣裹着纤细的身子,同样是黑色的礼帽下,金色的长发流苏披散,一支燃着的雪茄挟在指间,不时冒着袅袅的青烟,平静的眼,一瞬不瞬望着下方。
天台下的小道上,哀静静地抬头,一时泪眼朦胧。
哀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上天台的,现在的她,只能一步一步地接近那个黑色的影子,近乎幻影的存在啊,那不是梦啊,那一定不能是梦啊,泪,不停地流,
哽咽的声音不能自已地颤抖着,那两个字:“......。”
“不,她不是!”一股猛烈的撞击力在下一刻把哀狠狠撞到一边,柯南扔开滑板把哀扑倒在地,“你姐姐已经死了!”
“骗人,姐姐,姐姐就在......”哀含着泪对柯南大吼,想爬起来,却还是被柯南死死压住。
黑色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经到了他们身旁,没有任何动作,只是默默看着他们。
柯南紧紧把哀护在身下,转头愤怒地盯视着黑衣的影子:“你不是,不可能的,你到底是谁?”
影子没有反抗,于是柯南顺利地打掉了帽子下的黑色眼镜,然后在那一刹那,时间停顿了。
命运转动在一个下雪的季节
寂寥的天台上飘着大片的雪,
时间在那一瞬间停顿不前,
愤怒的少年不能正视自己的眼
黑色的幻影颤动着往昔的思念啊
未知的镜片后是谁难以忘记的容颜
第二章、殇
流苏的金发、袅袅的雪茄,那都不是宫野明美,但不会改变的,是那双温柔无邪的眼,即使在此刻已经被泪水蒙住了视线。
“姐!”哀一头扑进明美的怀抱痛哭失声,之前郁结的情绪在这一刻全数爆发,剥去一切冷漠的外表,她只是一个小女孩,一个承受了太多的孩子。
明美什么都没有说,她轻轻地拍着妹妹的背,任这个已经背负太多悲伤的妹妹在自己怀中尽情哭泣,泪,也在她脸上留下两道湿湿的痕迹,不过更多的,是失而复得的安心和欣慰。
柯南从打掉眼镜的瞬间起就呆住了,终其一生,他都不会忘记的影子,在他怀中静静冷去的体温,伊人在彼,他却迟迟不能动,也说不出话。
等哀的哭声终于减弱,明美轻轻抱起她,回头对柯南点了点头,柯南一凛,捡起一旁的滑板,先四周望了望,然后疾步冲出公园。明美再戴上眼镜,拉低了帽子,把哭累的哀用大衣裹好,远远地跟了出去。
一路上哀都没有说话,温暖的姐姐的怀抱,是太久以前的回忆了吧,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吧,那种感觉,是幸福吧,像现在,好想偷偷地笑。偷偷地笑吧,不管会引起姐姐微嗔的目光,姐姐在看我,我是好幸福的小孩,嘻。
由地下室的后门进入博士家,柯南往门外望了几眼,从她们姐妹后面把门关上。
“志保睡着了,她的卧室在哪里?”明美用口型无声地问。得到回答后,把睡着了的哀抱进卧室,轻轻帮她拉上棉被,掩上了门。
“我想我们必须谈谈,雅美小姐?”柯南就倚在门口,这时终于恢复了冷静。
“我想也是,少年侦探。”
柯南被那句“少年侦探”又窘红了脸,装模作样地咳了两声,当先走向客厅。明美微微一笑,跟着走出长廊。
安静的客厅里,四周围的窗帘都已被拉上了,隐约的光线,在沙发边缘投下了几抹黯淡的影子,柯南低着头,反光的眼镜使他的眼睛成功地藏在了镜片后面,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雅美小姐,我有......”柯南才说出口的话被明美挥手打断:“广田雅美已经死了,工藤,你应该知道我的名字,叫我明美吧。”
柯南一愣:“那,明美小姐,我......”
“你今天这么急着跑来是为了要保护志保,对吗?”明美微笑着又打断了他的话。
“是......”柯南有些尴尬地低下头,“我是以为......”
“不过我实在很奇怪。”明美轻笑,“我和志保联系不过几天,你居然就知道她联系的是‘姐姐’,名侦探真是名不虚传啊!”
“不是这样的。”柯南的脸转红,“其实,其实我在地下室放了窃听器,所以我听见小哀,小哀说话。”
那个词“姐姐”就是柯南失控的根源,因为没有人比他更加清楚宫野明美已经死了,渐渐转白的唇色,慢慢冷却的体温,那是他每分每秒心一点一点撕裂的极痛烙印下的在心上无法磨灭的痛楚,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一生都不可能忘记,就算此时,明美就站在眼前,柯南却还是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是这样啊,那你是怎么知道志保今天会和我见面呢?我是在最后才发给她的,我记得有提醒她加上密码。”
“哀那家伙的心思还不好猜。”柯南没发现明美促狭的眼神,“既然猜是‘姐姐’,她又不可能用真名,那就只要打进明美小姐的组织密码名称再加上‘宫野’就行了。”
“你还真是了解那孩子啊。”明美喃喃低语,眼里迅速闪过一道难辨的光芒,低低地笑了。
柯南没听清她说了什么,一径往下讲:“我看到最后那道讯息,还以为是组织的陷阱,所以就......”说到这里,才陡然有所觉:“明美小姐,我还没问......”
语声未竟,后面一阵温暖气息传了过来,还未及回头,已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
明美把脸埋进柯南光洁的发中,身子一阵一阵地颤抖。
“不要问,工藤,什么都不要问,拜托......”
柯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在这一刻,他能清楚感觉到明美颤抖的原因,她在恐惧,而且这种恐惧极其庞大,他的后脑已经感觉到了微微的湿意,没有缘由的,想问的欲望全体烟消云散。
厅外的长廊里,静静地站着哀小小的身形,刚醒的她急着来确认方才的一切都不是梦境,才到客厅门口,就看到这一幕真实的情境。
姐姐和工藤
最亲的姐姐紧紧地拥着那个熟悉的背影,看在哀眼里,竟有些刺目,心里好象有种说不出的沉重......
哀用力甩甩头,想找出沉重的原因。
讨厌的工藤,竟然对姐姐......一定是这样......竟然对我一个人的姐姐......好生气......
柯南最终还是没有追问什么,至于原因,他告诉自己明美能活着就太好了,此时不是追根究底的时候,不过这个理由连他自己也没说服。
“姐姐,这是我找出来的哦,我很厉害吧。”哀献宝地捧上那堆曾经被明美藏在老房子里的录音带,一脸渴望夸奖的表情,看到姐姐明显惊喜的模样,更是开心地跳了起来。
“哦。”明美掩不住激动地逐一抚摩着这些带子,忽然流下泪来,猛然把哀紧紧地抱进怀里,“太好了,志保,姐姐好开心,真的。”哀不明所以地眨着眼,却也高兴地直笑着。
“这些是妈妈送给志保十一岁的生日礼物啊,喜欢吗?”
“好喜欢,我每天都有听的。”“好......”
这才是真正的原因吧,柯南凝望着这对姐妹,心里有一股暖意,不是本来就应该是这样的吗?一个温柔的姐姐和一个撒娇的妹妹,这样平常的温馨,是这对姐妹多少年的奢望啊,不知为何,柯南有种预感,如果追根究底,会毫不留情地摧毁这一切,包括......哀......
“十八岁生日快乐,志保。”哀手里忽然多了一件东西,她怔怔地抬头,迎上的是明美温柔的目光,然后:“姐......”“别怀疑,志保。”明美轻轻掩上她欲言的小口,“你的生日是今天没有错,快打开看看。”
太多的幸福忽然在同一天来到,哀有种恍恍惚惚的感觉,当她看到那张父母姐姐和自己的合照时,几乎要以为是自己的错觉,颤抖地捧在胸前,又哭又笑地不能自已:“这是......爸爸,妈妈......在这儿,还有......姐姐和,这是我,是我!”
明美含笑看着妹妹,神情里有一种奇异的满足,但这种神情看在柯南眼里,却突然觉得心口一紧,像塞了什么进去一样。
错觉,一定是错觉,柯南强自压抑住心头那股说不出口的诡异感,回头看了看挂钟,找个理由掩饰:“呃,雅......明美小姐,你今天会住在这里吧?”
“是啊。”明美站起身来,“今天替志保过生日,明天姐姐要带你去多碧尼加乐园玩喔,好不好,志保?”
哀从来没有比现在更像个孩子,就如普通的小学生一样,大声地回答:“好。”
“那我现在就去做饭喽!”明美温柔一笑,消失在客厅的尽头。
柯南陡然又觉得心口一紧,几乎喘不过气来。
当晚的生日宴后,哀心满意足地拥着姐姐,早早进入了梦乡,明美轻轻地拍着她,听着她的呢喃低语,时而摇头,时而轻笑,满足地像一个母亲。
“你会幸福的,志保。”明美轻声在哀耳边说着,“一定会的。”
柯南又失眠了,奇怪的感觉始终沉沉地压在心头,辗转反侧都无法挥去那种强烈的不祥。“不,不可能的,明美小姐不会......”用枕头蒙住头,用尽全力逃避现实。
当一天的小孩是一件幸福的事吗?
哀从来没有当过一天真正的小孩,从她出生起,就被组织接养,完全以天才级别的精英模式教育,所以她十七岁就能在整个组织的生化领域独当一面,没有人敢把她当作一个只有十七岁的孩子,只是没有人问过,她是否愿意当个孩子。
拿破仑的幼子生日,当人们张罗着选一座宫殿还是一支军队作为幼王的生日礼物时,幼王只想要一双值一个苏的木屐,好穿上它去和城外的孩子们在泥泞中玩耍,一个孩子的快乐,也许只要用一个苏就可以买到。
多碧尼加乐园里,哀一手拿着风车,一手牵着姐姐的手,同全世界的小孩子一样,笑着、跑着,吵着要玩每一个游乐设施,吵着要买下每一个见到的玩具。明美始终带着宠溺的微笑,无论是什么要求都笑着答应,让妹妹一直,一直开心地笑着,不让眼里已凝聚的泪水被妹妹看见。
“姐姐,快来,我要坐这个。”哀站在过山车旁边嚷着。
“好,好。”明美笑着回头,“柯南,要快点喽。咦,你鞋带松了吗?”
趁着明美低头帮他系鞋带的功夫,一天都默默无语的柯南终于开口了:“明美小姐,你,是不是......”
语声停住了,明美泪流满面的脸已经让他明白了一切。
“可恶!”柯南暴怒地想冲出去,却立刻被明美抱进怀里:“不要,柯南,志保,志保她还在等我们。”“可是,这不行的,这......”“别说话,柯南,相信我,来不及了,从那时起,就来不及了。”
柯南怔怔地望向明美,忽然像明白了什么,整张脸开始扭曲:“你是说......”明美的眼神变得坚定,点了点头。
“姐姐,怎么这么慢呢?”哀等不及过来拉人了,“不要理那个阴阳怪气的小子啦,我们去玩吧。”明美对柯南再次一笑,被半拉着去了。
柯南全身都失去了力气,他已经看到了对面看台上的几道黑色身影,其中一个那头飘扬的金发和叼着的雪茄,他一生也不会忘记的那张脸。
GIN
他还是不能移步,也许是太多太快的东西已经让他一时无法荷负,此时脑中只有明美临走前说的话:“十分钟后我会找借口离开,你帮我看着志保,记着千万别让她坐上摩天轮。”
“平成年代的福尔摩斯吗?”从来没有一刻感觉到这个称号有多么荒谬,“到头来你也就只能看着吗?”柯南苦涩地叫着已经好久不能想起的名字“工藤新一?!”
“为什么啦?”哀不依地叫,“姐姐不要走,不要走!”“别淘气,志保跟柯南好好地呆在这里喔,姐姐马上就回来了。”明美像母亲一般,轻轻安抚着小女孩,然后对柯南点点头,只顿了顿,就头也不回地去了。
柯南静静地看着她走远,消失在人群中,再回头却发现哀不见了。他奔跑着,直到在摩天轮下,看到了茶发的她,神情冷得可怕。
“我们不要玩这个啦。”柯南竭力试图把她拉出队伍,“还有更好玩的东西呢!”
哀猛然凑近他,注视着他的双眼,表情已经没有一丝天真,微白的唇吐出冰冷的语句:“还要瞒着我吗?江户川。”柯南一时惊住了,但随即拉住她:“不行,明美小姐说你不能坐这个!”
“姐姐有话竟然能告诉你不能告诉我吗?”哀的神情已经有些乱了,“她是我姐姐,是我......”
“别......”柯南的心忽然一阵地痛,对着哀怀疑的目光,心像被重锤狠狠砸了一下,一疏神,哀已经跑进了摩天轮圆形的包厢,只得一咬牙,跟了进去。
多碧尼加乐园里有一个不曾开放许久的看台,被层层的树木包围着,平时是不会有人迹的。
明美就站在看台中间,几条黑影围在她的四周。
GIN慢慢地又点上一根雪茄,吐出一口烟圈,语气还是漫不经心的冰冷:“这么快就想体会当母亲的感觉吗,我的小猫咪?”
明美不说话,只是悄悄地把手指上的扣环弄松了。
“别和她多说了,大哥。”一旁的伏特加有点不耐烦了,“让我解决她吧。”
“啪”伏特加才举起的枪被GIN一枪打落:“你忘了她是谁吗?是你能动的吗?”
“啊......对不起,大哥,我还以为你......”赶快退回一边。
GIN泛白的眸子始终紧锁着明美,一瞬不瞬,忽然,他的嘴角微微挑了一下。
“很好,就此结束吧。宫野明美。”
迅雷不及掩耳的一声枪响,血,溅落了一地。
“没有机会了。”GIN收起枪,“再也没有了。”
能看到隐蔽的看台的,只有巨大的摩天轮。
柯南不能呼吸,在明美的身体飞起来的一刻,他的知觉就麻痹了。
命运徘徊在一个下雪的季节
天空无情地洒下冰冷的雪
时间在那一瞬间拧成了结
无力的少年不能理解生命的变迁
回忆与现实再度重叠
不管在梦中还是梦醒是否注定了永远的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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