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水年华1400字
一直避开谈初三。因为觉得它太现实太残酷又太繁琐太无聊。但几经犹豫,还是决定区别出来,以此纪念那毕竟身临其境过的一度春秋、那群在竞争中逐渐成熟的朋友,以及他们为我精心调制出的尽管单调尽管古板尽管老套但绝对纯正的生活。
如若将青春看作一场舞会,那我敢肯定,初三绝对是一支交际舞。虽然它不及踢踏舞之轻快,也全无古典舞之悠柔,但也的确是一支有声有色的青春舞曲。
试图描绘这支青春舞曲的旋律,因此有了这一篇,不敢说优美,但也绝不是聊以戏笔。而是聊表寸心。
同学录静静地躺着,相片也还未泛黄,但毕竟、笑声早已缥缈。缥缈于那同样仅属于曾经的年轻天空。
也许只是暂别,朋友们就在前面不远处等我,也许已是缘尽,此生只能在梦中再叙情谊。但无论如何,尽管匆匆再匆匆,也毕竟是走过、拥有过。共同走过一年的风景,共同拥有过一年的成长。
也正是由于这些,才使人生醇厚得值得怀念,浓郁得值得品读,美丽得值得记忆。
之恋恋风尘
还记得高一的一个晚自习,学习委对我的那极其抽象的嘲讽:“
人。
男 人。
小 男 人。”
――他故作深沉一字一顿地叹道。
虽然已是咬牙切齿,但我仍是装作很有风度的样子,一边摇头一边用无比怜惜的眼光看他一边还轻吟:“
猪。
母 猪。
老 母 猪。”
――我敢肯定他一定被我骂得摸不着头脑,因为他也是男性公民。
――我更敢肯定他一定想不到这其实是我在情急之下的骂娘。
不去想这六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名词能引发旁人怎么样的想象,但与此事毫不相干的另一个人影却在我的记忆中浮出水面。
是的,黄谦。
黄谦不老,也非雌性动物,更不是猪,所以我说他与此事毫不相干。
但我还是想到了他。
高中以来,黄谦每次碰到我,第一句话都是:“武侠、武侠!最近几期没买,快借我看!”
看着他花枝乱颤的赘肉我手足无措。
――这小子,难道不知道我已经一百零八年没碰武侠了吗?看他多么不了解我!还兄弟呢!
“这也怪不了他。我们的黄谦一脸木讷,凭那深深陷进肉堆里的小眼珠估计也甭想了解几个人。”每次总有人这么为他开脱。
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大家不换个思路:先看他那大曲绵绵小曲连连的身材――赘肉横生,主体更是一如长征捆绑式火箭,曲曲相扣,肉肉相连。
要在这如此弱肉强食的社会打造出如此一身波浪滔天的曲线,这将该是多么一个心狠手辣老奸巨滑之人啊!
想一下我都毛骨悚然。
依然记得与黄谦的第一次对话。
那时初三刚开始不久,大家都还不太熟悉。我打听清楚他的底细后就跑去跟他打听她的底细。
我说兄台听说你以前也和毛旖旎同学?
他眼中晃过一丝奸笑,然后正色,对我使劲点头。
我又说那么兄台你看我们都同学了你就透露点那个给我吧。
他于是盯了我一会儿,我于是极度诚恳地被他盯,他于是对我摆摆手,我于是把耳朵凑到他嘴边,他于是极其神秘地对我说呀说呀,我于是极其慷慨地把头点呀点呀。
当然,这么做并不一定要相信那些话,为了唬弄唬弄逗,也只有将就点了。
一直视戏弄逗为替天行道,也许命中注定我就该是水泊梁山式的豪侠,在法律严明的当今社会,我仍坚持着替天行道了整整一个初三。
逗见状,也急忙去和黄谦拉关系。
于是,在一个蒙在鼓里的女人和一个只会使坏的男人的若隐若现的引导下,两个素昧平生的男人走到了一起。
当看到黄谦眼里晃过雷同的一丝奸笑时,我的奸笑也开始在眉梢荡漾。
我很有成就感地长叹: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轻叹还未出口,笑脸已然凝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那谁又是树下举枪而待的猎人?
希望我就以此作结不至于令人费解。
――光阴是留不住的,眼前的鲜明的一切也终究会被时间冲刷洗磨得隐约而苍白。
既然如此,也就不必去追求事事洞悉了。还不如留一份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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