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900字
学语文十年了。像是被提醒了,才说出这么一句略显沉重的话。或许是机缘巧合,我才得以对走了十年的语文路来一次回眸。蓦然回首,那些陌生又熟悉的,被撩了思绪的帘,清晰地浸染开来。
从一首诗说起。
“王杨卢骆当时体,轻薄为文哂未休。尔曹身与名俱灭,不废江河万古流。”在那发髻羊角的年纪,从未思考过其内涵。而今用自己仍很贫乏的思想去审视它,还是只能徒叹奈何。当年崇拜这种洒脱——轻薄也好,哂也好,我还照旧作我的文章,工我的诗。童子何知,想来真是幼稚得可笑。如今下笔畏首畏尾,字斟句酌,不敢奢求“江河万古流”,甚至一句褒誉都受宠若惊,连连辞让,但求鄙夷声不要过于不堪入耳。如此卑微妥协,不知是失却了自我还是这才是真我。大哉大哉啊,王杨卢骆!王勃杨炯卢照邻骆宾王的洒脱,大气!
说到诗,除却甚是喜爱的情感之外,还有种想写的欲望。喜欢那种诗句在笔下呼之欲出的感觉。某日,雨,有所感,自以为是地胡乱几笔。
雨水临
凛然风吹,行人归,天色黄转灰。
倏忽雨飞,玉珠碎,无双不成对。
窗下兰桂,愈憔悴,朦胧烟雨醉。
灯下撷萃,读徐渭,意随文长累。
细听雨泪,无心寐,沉静香袭柜。
心如潮退,难向背,离别益凄美。
南风向北,意无愧,挟雨却并归。
太白举杯,饮不醉,蜀恸天姥悲。
左思赋归,洛纸贵,铺陈气弘恢。
斟雨满杯,尽是非,难以解余悲。
是时雨微,小窗推,难见落霞飞。
遥念昔年,漫天晖,林鸟双双归。
物是人非,恨难追,唯见月盈亏。
看罢雨水,吟式微,怅惘却相随。
不甚工整谈不上,应是甚不工整。初学乍练,皮毛尚未啃透,只能勉强一看,聊作笑谈。
如果说诗犹如清凉鲜美的菜肴,那么文言文则像馒头一样朴实。从“黄初九年,余朝京师”的《洛神赋》到“清新流丽,平淡有致”的“永明体”小谢,不一而足。
但有一句,看似平平,实则大有深味,始终镌刻在心上。“始知郊田之外未始无春,而城居者未之知也。”出自袁宏道《满井游记》。这句乃至这篇文章,丝毫看不出袁先生作为“公安派”的沉冗。城居者之莫大悲哀就在于此,与其说是“春天来了,它无处不在,就是不在我身边”,不如说是“我把心门关得严严的,春天在外面敲门,可我就是不让它进来”。心里没有春天,身处春天也不知晓。譬如愤世嫉俗者,入眼的皆是此事的肮脏阴暗面,不满于现实,不满于既定的规则,仿佛是整个社会的债主。
十年字相关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