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街1600字
过街
看人要察言观色,过街则要察铃闻音,不然的话,不被碾死都会被撞死。我说的并不是些虚张声势的“弟娃儿,弟娃儿”或是“呜,呜,呜”的警车或救扩车,那些都是人开的,只会吓呼人性,不会灭绝人性。我所说的是另一种声音,让人闻之无畏,去之必死,这声间轻柔有佳,还带语音输出,使人听了能产生它乡遇故知的冲动。总而言之,听到“嘟—嘟嘟,让开让开让开”的声音,就对了。这车是政府官员的车,倘若你这时情不自禁的冲上去,或是它情不自禁的开过来,那么你就完了。你倒地之后,会被判妨碍公务罪,如果你经常补钙,那会再加一条破坏公物(车)罪。这罪名肯定不小,就算你被破坏过度导致牺牲,你也会被开棺戮“尸”,十马分“尸”。
等车
选择了XX路(此处不提,放心吧82路,我一定会保密的),就选择了一条艰苦之旅。虽然这句话有点像高一老师介绍学校时用的惯用台词,但的确是这样。刚迈入××路的公共汽车站,一种历史使命感油然而生。这一步,是一个人主人翁精神的体现。我是做了有如三战般激烈的思想斗争才迈出这一步的。时间在站台上一分一秒的爬过,路过无数其他路线的公车。这些公车由钢管拉出的黑气,似乎在我的身上找到了尚未开发的处女地,肆无忌惮的侵略皮肤及五脏六腑,望图内外包抄让我彻底丢掉国籍,被遣返回“啃你牙”。
而更可怕的是,路过的无数其他路线的公车,足可以联合起来打垮我的意志,让我认清这个世界的本质,失掉生存的理由。在公车肉体和精神的双重折磨下,我开始考虑试着放弃一些东西,但不能放弃等车,等车是我这时生命的全部,我已经等得欲罢不能,放弃等车就是放弃生命。
于是我试着放弃其他,比如肺,车再不来,我的肺就要真正“废”了。再比如袜子,但用袜子来解除精神上痛苦又实在是长度不够,于是我开始在车站中搜寻,竟然一无所得,在忽然之间,我低头顿悟,众里寻它千百度,蓦然底首,那物却在目光阑珊处。我看见裤子,又长又耐用。我正要用裤子上吊,一了百了,使等车达到高潮时,XX路从太阳升起的方向缓缓驾临,好似电影中的救世主。车门慢慢打开,我用身体碰触公车的那一瞬间,仿佛又招回了早已四散的三魂七魄,明白了生命的意义。
一种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的成就感从心底喷出,化为泉涌般的泪水夺眶而流。于是我抱住司机的双膝,说:“谢大侠相救之恩,来世作牛作马再以为报!”幸运的是1948年的重庆没XX路公共汽车,不然那些烈士定然连“地上党”都招。
借道
借道这东西好像是成都搞出来的新玩法,其实名字并不确切,这根本不是借,而是勒索,应该叫索道。可能是害怕恐高症病人闻其却步,所以改成了较为文明较为顺理成章的借道。照理说,借道是不许逆行的,可是由于现代人多是读鲁迅的文章长大的,叛逆的成分多一点,导致人行道上借东西的自行车开始有了逆行的举动,又由于现代人多有人云亦云,趋炎附势之辈,也跟着逆行起来。
人行道上的逆行的自行车通过网聚人的力量,最后竟然从游击战转变为阵地战,光明正大的骑起来。这导致一些智商这概念在其身上无法体现之辈赞叹曰:“借道这政策真好,以后顺行和逆行就不用抢一个道了!”其实光明正大的逆行对行人才是最安全的,你至少可以观测到他的运动轨迹。不像偷偷摸摸的顺行,暗地里从角落杀出,不经意间撞死七八人之后,考虑到了有借有还,再借不难的中华民族的优秀传统,瞬间没入旁边顺行的自行车流之中,让被撞死的人望尘莫及。
闯红灯
走到红灯跟前,等这红灯变身。忽然一人当街吟诗:“生命生命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我顿时欲哭无泪,自叹不如:只能吟出这种诗的人,竟会如此懂得热爱生命。那人吟罢,眼锋一转,刺向车流宛如横扫千军,重心前移,扎入其中。我连忙理了理衣服,准备等记者到后,向电视观众描述死者殉难的过程。不过,我这辈子第一次被采访的希望落空了,因为那人在10秒钟后,衣衫褴褛的出现在街对面。那人又当街吟道:“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此刻,我才真正发现困难对于磨练一个人是多么重要!那人冲出了红灯这个阻碍他自由的枷锁,获得了意义超过生命的东西。
行人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笑渐不闻声渐消,多情却被无情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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